为什麽？够讨厌自己的人可以很肯定地说：「我讨厌自己。」自然而然，不会去奢求哪个谁来忍受自己都难以忍受的自我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只有晓雯像真朋友──真挚的nV生朋友──那样真诚地与他来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喜欢──喜、欢……这个朋友──真的──

        真的？……或许吧？

        同是「高智商」的同侪吧？

        大多数时候，他觉得晓雯「懂」他；就算他更多时间在自说自话，她也不会假装懂──这很重要──她不会装懂，她会很诚恳地听他说话；她会静默下来，认真听他说话，偶尔点头、偶尔「嗯……嗯……」表示自己还在跟随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对他来说，才是朋友交流之间真正重要的：跟着他，任他说──而非假装听懂，无论有没有真的跟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晓雯的应答模式让天明很自在：因为他不用配合任何人──有时候讲得忘我，也无所谓──可以自在讲自己的、作自己原本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特别的「朋友？」──没把握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时：营火晚会前，队辅表演时间。音响太大声，让天明耳鸣到头昏眼花，眼泪在眼眶打转──他差点昏厥。他用力喘气，扯着嗓子发出低吼，尝试用自己发出的声音稍微盖过震耳yu聋的电音──後悔报名参加毕旅──只能无助祈求这出闹剧赶快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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