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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之,颜如画继续活着,颜彧卿则会有所顾忌,不敢轻举妄动。原因有二,其一是颜如画的性命被捏在赵怀恩手中,不过这并不是主因,相反,颜彧卿早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最坏打算,就算会牺牲颜如画,他也要为了维持大统而发兵讨伐弑君篡位的赵怀恩。
但关键就在於第二个原因。正因为颜如画没死,颜彧卿才不能反。颜如画早前才因他牵连,被冠上莫须有的反贼名号,如今更是亲手坐实了她弑君的罪名。若是此刻颜彧卿发兵了,赵怀恩便能够将他打成反贼,直接派兵将他歼灭。
想通这个道理後,赵怀泽只觉得自己十分可笑,他的努力挣扎在赵怀恩眼中也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余兴节目罢了。同时他也对这个双胞胎姊姊的心机城府产生了畏惧,明明许多事情单看都毫无关系,可偏偏它们的因果关系就是能在串在一起,一环扣着一环,全都是由赵怀恩一手安排好的。
而这个连环锁链,早在赵怀恩半年前回国後的那一刻开始就扣上了。
“我若是向你几件探听事情,需要付出何种代价?”赵怀泽深吸一口气,反正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赵怀恩的掌控,放弃抵抗兴许才是最正确的选择。
“方才朕说过,你想知道何事,直说就行。”赵怀恩蹬去龙靴,慢悠悠地翻身爬上床榻,躺在如临大敌的赵怀泽身畔,平淡的表情流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怀念,“记得吗,小时候被先帝养在皇贵妃那儿的时候,她总是变着法子折磨我们两个。大冬天的,连炭火都不给我们房里送,你被冻得不睡着,一直发抖,朕便连夜跑去宫女房里偷了件棉被回来,那时我们就是像现在这般,窝在同一张床上,盖着同一件被子取暖。”
赵怀泽沉默地握着茶杯,那件事的後续他记得一清二楚,後来皇贵妃知道此事,便命令赵怀恩当众跪在正殿前,让贴身的大宫女出手管教赵怀恩。任凭他如何哭着磕头求饶,都无法使皇贵妃回心转意,只能眼睁睁看着赵怀恩被宫女用鞭子抽得皮开肉绽。
“这麽久以前的事情,我早就不记得了。”赵怀泽涩声道,“你为何要忽然提起这个?”
“是吗?忘了也好,反正这都是些不值得被铭记的回忆。”赵怀恩不以为意地懒洋洋道,“你大可不必如此戒备,权当小时候那般盖着棉被纯聊天就成。”
“若是我问你召我岳父......颜彧卿将军入京的原因,你会告诉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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